她用手挡住光线，坐起身，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。
这是哪里？好像是医院的病房吧。好多仪器和设备，还有心跳检测仪……她茫然地看向左手边。
此时，门被推开，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急促地走进来，看向她。不对，视线并没有对准她，准确来说是透过了她。
白芸疑惑地顺着中年女人的视线看向她身后。
“这、这是……”她的瞳孔猛烈收缩，一下跳下床，赤脚慢慢后退了好几步。
她看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躺在床上。床上的女人平稳地沉睡着，胸前的被子有规律地一起一伏。
但是细看，她发丝凌乱，皮肤状态也不好，一看就没人好好照顾她。
突然，那个中年女人穿过了她的身体，站在她面前，对床上的女人说：“为什么还没醒！”
白芸的身体僵硬住了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刚刚怎么了？她，穿透过去了？这是梦？还是现实？她的脑中蹦出了一堆疑问，让她陷入了思考障碍。
中年女人站到床头，颤抖的手坚定地握向她面上的呼吸罩，嘴里念叨着：“别怪我，我已经没钱了，你知道了，你弟弟要找女朋友了，家里开销很大的，怎么可能养你这个……”
她的说话声被猛烈的开门声打断了。
“妈想干什么！”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力抓住她的手，他的身体气到颤栗，恶狠狠地说，“你这是在谋杀！”
诶？这个身影，好熟悉……是谁？好像快要想起来了……白芸看着他们的背影，感觉好像有什么要冲破她的大脑出来。她抱住宛如被千万根针扎的脑袋，痛到跪倒在地上，不停大口大口喘息着，眼前的画面逐渐变得模糊，轰鸣的噪音环绕在她耳边。
“啊！”她尖叫一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，被一双温暖的臂膀接住。
“姐姐！你没事吧！”白枳颤抖着握住她的肩膀询问她。
她没有回应他，只是呆呆地坐着。她的发丝全被冷汗浸润了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，心脏也狂跳不止，呼吸久久不能平息。
渐渐的，她平静下来了，眼前的画面重新生动起来，耳边。
“白、枳？”她愣愣地问他。
“嗯。”白枳让她躺下来。
“我，刚刚做了一个，梦，好真实，我梦到我看到了我的身体躺在那里……”
白枳温暖的手照在她眼睛上：“别想了，都是噩梦而已。”
“嗯，嗯……”她重新闭上眼睛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。
白枳蹑手蹑脚把小灯关上，为她盖好被子。漆黑一片中，他悄悄走出了房门，正在穿外衣时突然想起：“诶，我好像不知道地址，只能下次了。”他又溜回被窝里，抱着白芸亲了一口，睡觉。
她就在身边，不会离开的。所以他不用急。